题图：雾  | 摄影：zhong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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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 年，后来被称为足球「狂人」的穆里尼奥率领波尔图赢得了葡萄牙联赛冠军，获得了参加欧洲冠军联赛的资格。

当时，波尔图的欧洲排名大概在第 10 位，赛前不被看好。

在奈飞（Netflix）出品的纪录片《人生战术本》（"The Playbook"）中，穆里尼奥回忆了当时的情况：

全队上下都认为进入欧洲冠军联赛已经很好了，大家希望能在抽签中抽到相对较弱的球队更进一步。

大家最不希望碰到的球队是——曼联。

那一年，曼联风头正盛，是全欧洲公认最强的球队。曼联名宿肯尼斯·马列特甚至在采访中公然说：我们要是能抽到波尔图就太棒了。

穆里尼奥承认，波尔图并不是强队，没有最好的球员。所以最好的策略就是让球员充满必胜的信念和决心，让他们相信自己可以击败任何球队。

他要制造一种气氛，一种让每个人都希望抽到、并且敢于挑战曼联的气氛。

穆里尼奥和球员们一起在球员室，观看了冠军杯抽签的现场直播。在电视机前，穆里尼奥来回踱着步，嘴里不停地念叨说：

我希望抽到曼联，

我希望抽到曼联。

他内心真实的想法是，如果抽到曼联，那也挺好。自己已经制造了一种波尔图希望抽到他们、打败他们、羞辱他们，创造别人眼中奇迹的气氛。如果没抽到，那当然更好，因为球队会面对更容易的对手。

结果，波尔图果然「如愿」抽到了曼联。

当抽签结果公布的时候，球员室里的大家都兴奋地跳了起来：

让我们一起击败曼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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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波尔图主场的第一回合比赛，波尔图 2:1 战胜了曼联，但曼联收获了宝贵的客场进球，把胜负悬念留到了第二回合。

在曼联主场老特拉福德球场进行的第二场比赛中，第 25 分钟曼联率先进球，把两回合比分追成 2:2。由于他们握有客场进球，这也意味着，如果这个比分保持到终场，曼联会最终淘汰波尔图晋级下一轮。

穆里尼奥坐在教练席，一直在观察着整个老特拉福德球场的状态。

穆里尼奥说，球员和球迷是一体的，你可以从球场的嘈杂声中读出很多东西。

如果曼联需要进球，体育场会非常吵，球迷们会高喊 "Goal" ，推动着球员们向前。

当结果对曼联还不错，但是他们内心深处又很害怕被扳平时，诺大的体育场就会陷入无声。这寂静是在告诉自己，曼联不敢进攻了，他们在防守，在控制时间。

随着比赛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看台上的球迷紧张到甚至不敢看场上的比赛，老特拉福德越来越安静。穆里尼奥意识到，曼联开始害怕犯错了，他们内心的恐惧会让技战术变形。

他坚定地告诉队员们：开始冒险，开始压迫，用勇气和攻击去面对恐惧。

第 90 分钟，波尔图获得了直接任意球。

穆里尼奥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他在内心告诉自己和球员们：我们必须相信自己能够击败欧洲最强的球队，我们必须用巨大的勇气和自信来面对这恐惧的时刻。

最终，波尔图「如愿」进球，击败了曼联。

3

2015 年，前一年失利的塞雷纳·威廉姆斯（小威）来到温网，希望重新捍卫自己草地女皇的荣誉。

前两轮，小威的状态并不好。虽然侥幸过关，但在比赛的过程中，她的网前球处理得很差，丢了很多分。

小威的教练——帕特里克·莫拉托格鲁很担心。

小威是典型的进攻型打法，对手经常会在她的压迫下回出短球，也就是说，网球会落到前场。本来在这种情况下，小威必须要上网。但现在的问题是，因为她的网前数据很糟糕，状态不好，导致她的内心充满了对上网的恐惧。

于是，每次对方回出短球，她都会下意识地犹豫一下，错过上网的最佳时机。更麻烦的是，这会进一步降低网前得分率，继续挫伤她的自信，进而损害整场比赛。

帕特里克认为，这是小威心理的问题，他需要帮助她从心的层面解决。

他对小威说：我有个好消息和你分享。每次你逼迫对手回出短球的时候，我就特别放松，我知道这个球八成会得分了。

小威惊讶地说：你为什么这么说？

帕特里克说：不是我说的，是数据统计告诉我的。

小威很开心：太好了，我还以为我在网前打得很糟糕。

帕特里克回答：也许你自己这么感觉，但统计数据是这样的。

帕特里克事后回忆说：我痛恨撒谎，但在两周这样短的时间内，我需要快速帮她建立自信。我知道，如果她内心以为自己的数据很好，第二天，她会打得比今天好十倍。

接下来的比赛，小威的网前成功率真的「如愿」达到了 80%。

她最终获得了那年温网的冠军。

4

《人生战术本》是奈飞（Netflix）拍摄的一部由六个顶级教练的故事所组成的纪录片，穆里尼奥和帕特里克是其中的两位。

这两个故事有很多相像的地方，都有关「相信」，有关「如愿」。

事实上，不止是足球和网球，很多体育运动在最高级别的较量，比拼的都不再是技战术，而是彼此的心态和信心。

乒乓球前世界冠军邓亚萍在做客《圆桌派》的时候说：对于顶尖运动员来说，打到最后打的都是心态，都是心理素质。

她甚至说，很多时候运动员在赛场的庆祝是「假嗨」，是用来给自己打气，迷惑或者压倒对手的「假动作」。

「相信」自己能赢，排除杂念，把训练中的技战术水平发挥出来，远远比我们想象的重要。

5

无论是运动、竞赛、生活还是工作，看起来我们每天都在和外界的人和事打交道，但其实，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我们的内心。

东西方文化中，有很多词来形容我们的「内心」和「外物」互相交互、影响的方式，比如：如愿、相信、心想事成，吸引力法则，还有「自我实现的预言」。

1948 年，罗伯特·默顿教授最先提出了「自我实现的预言」这个词。

他认为，人对于现状或未来的认识，由于长期的自我暗示作用，会使其最终变成事实。背后的原因是，环境会激发一种新的行为，使原本虚假的想法成为真实。

《巴拉巴西成功定律》中记录了这样的一场社会实验：

旧金山的一所小学对一到六年级的孩子进行了一场「新型」智商测试，每位教师随后收到了这次测试中排名前 20% 的学生名单。他们理所应当地期待这些「好」学生未来能表现得更加优秀。

不出意外，在期末进行的另一次测试中，名单上的这些孩子在智商测试得分上的进步远远高于那些没有进入名单的孩子。

真正的事实很残酷。

这并不是什么「新型」测试，只是标准的智商测验。更重要的是，研究人员提供给老师的前 20% 学生的名单，是随机选择的。

也就是说，这个测试结果是「伪造」的。

但最终造成的结果却是真实的，那些被列入名单的孩子，真的完美实现了自我超越。

为什么？

这些孩子并不知道名单的存在，他们还是和平时一样上学放学，在课堂上认真听讲或是偶尔开小差。但是，「伪造」的测试成绩让老师对他们形成了不同的认知，引发了不同的期待。

那些肯定、耐心、微笑、期待，以及每个接触中所传递出来的相信，孩子们都能感觉到。

最终，谎言「如愿」变成了现实。

6

上周，我约有知有行的投资人海燕来录了一期播客。

我俩聊了很多有趣的话题，其中就包括「如愿」。

在创业初期，当创始人向投资人描述眼中看到的愿景时，没有产品、没有数据、没有收入、甚至没有团队，一切都在创始人的脑海中。

天使轮的融资定价其实没有太多逻辑可言。除了投资人投进来的真金白银，公司的估值更多是「待实现价值」，这部分价值在创始人的脑海中，要依靠团队在漫长的时间里一点一点把它做实。

在这个把脑海中「虚」的东西，变成现实世界中「实」的东西的过程中，创业公司会碰到无数大大小小的困难和挫折。很多创业者把这个过程比喻成做过山车，我觉得这个比喻简直太天才了。有时候你会觉得自己是世界之王，已经看穿了未来；更多时候，你觉得公司全是问题，自己一无是处。

我理解了，大多数创业者都是无可救药的乐观主义者。也难怪，无论拿着多高的估值，他们都在承担巨大的不确定性。如果没有乐观和相信，根本无法穿越。

海燕在节目中说，有些创始人是永远报喜不报忧的，因为他们希望给团队、投资人一个正面的印象，希望能激励到大家。有时候，她自己也很难分清，创业者是在故意说谎话欺骗大家，还是因为他太乐观了，没有预料到最糟糕的可能性。

我俩都相信更多是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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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节目的最后，我问了海燕一个曾经问过很多 VC 朋友的问题：除了钱，你能给创业者最大的帮助是什么？

海燕的回答和很多人不太一样，她说：是相信。

节目播出后，她发了一条朋友圈：

一切都「无人知晓」。

其实我们只是「不确定之旅」路上的旅伴，天使投资是从 0 开始一起出发……

有时候，经常也为同路人捱捱义气，告诉他们：

没关系，

我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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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月 3 日：买入 5 万恒生指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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